初仕秦燕

李先年少好学，擅长占相术，师从清河人张御，张御认为他是奇才。李先初在前秦任职，担任尚书郎。后来西燕武桓帝慕容永听闻李先的名声，于是迎接李先到西燕来担任他的谋士。李先劝慕容永据守长子城，慕容永于是称帝，任命李先为黄门郎、秘书监。登国九年（394年），后燕武成帝慕容垂攻打西燕，慕容永被杀，西燕灭亡。西燕灭亡后，李先徙居中山。

归顺北魏

皇始初年（396年），李先在井陉归顺北魏。北魏道武帝拓跋珪问李先说：“卿是哪国人？”李先说：“臣是赵郡平棘人。”道武帝说：“朕听说中山土广民富，真有这回事吗？”李先说：“臣少年为官长安，随后为官长子城，后来归乡，观望民土，确实很殷广。”道武帝又问李先说：“朕听说长子城中有位名叫李先的人，你就是那人吗？”李先说：“小臣就是。”道武帝说：“卿认识朕吗？”李先说：“陛下圣德深厚，泽被八表，龙颜奇异，为臣怎敢不认识。”道武帝又问：“卿祖、父及你都做过什么官？”李先说：“为臣祖父李重任东晋平阳太守、大将军右司马。父亲李樊任后赵乐安太守、左中郎将。臣担任过前秦尚书右主客郎，西燕秘书监、高密侯。”道武帝说：“卿既是宿士，屡历名官，经学所通，哪门经你最擅长？”李先说：“为臣才识愚陋，少习经史，虽荒废遗忘，十仍通六。”道武帝又问：“兵法阵法，卿都精通吗？”李先说：“也曾演习，谈不上精通。”道武帝说：“慕容永时，卿用过兵没有？”李先说：“为臣当时任显官，确实参预过军事。”

北伐柔然

道武帝后来任命李先为丞相卫王府左长史。跟从拓跋仪平定邺城，到达义台时击败后燕慕容麟军，回师平定中山，李先每一次献策，军队都所向披靡。道武帝回到京城后，任命李先为尚书右中兵郎。道武帝对李先说：“如今柔然屡次来犯边塞，朕打算讨伐，卿认为如何？”李先说：“柔然不识天命，流窜生活于荒凉的北方，屡来偷窃，惊动边民，陛下神武，威德远振，举兵征讨，必定摧灭。”道武帝于是北伐，果然大败柔然。赏给李先奴婢三人，马牛羊五十头。

收集书籍

李先后来转任七兵郎，升任博士、定州大中正。道武帝问李先说：“天下什么书最好，可以长人神智？”李先回答说：“只有经书。三皇五帝治化之典，可以补给王者神智。”道武帝又问：“天下书籍，共有多少？朕想收齐，怎样才能办到？”李先说：“伏羲创制，帝王相承，以至于今，世传国记，天文秘纬不可计数。陛下如真想收集，可严令天下郡县搜索备送，陛下既然喜好，收集起来也并不难。”道武帝于是颁令天下，经籍渐渐收集起来。

计败姚兴

道武帝在柴壁攻打后秦皇帝姚兴时，问李先说：“姚兴屯军天渡，姚平据守柴壁，互为表里。今想剿灭，如何行动？”李先回答说：“臣听说兵以正合，战以奇胜。如听说姚兴打算屯兵天渡，是为了有利于其运粮之道。陛下可在其未到之前，派奇兵先占据天渡、柴壁左右，埋下伏兵，防备其表里相应。以陛下神算，观时而动，姚兴欲进不得，退又缺粮，夫高者为敌所栖，深者被敌所困，兵法所忌讳的而姚兴如此，这样就可不战而取。”道武帝依计行事，姚兴果然大败而归。

明元重用

明元帝拓跋嗣即位后，问左右旧臣中被道武帝视为亲信的有谁。当时新息公王洛儿回答说：“有个叫李先的，最为先帝所赏识。”明元帝召李先来见，问道：“卿有什么功劳德行，而蒙先帝赏识？”李先回答说：“为臣愚钝浅陋，才行无闻，只以忠直奉上，再没有什么别的才能。”明元帝说：“卿说说过去的事。”李先说：“臣听说尧舜之教，化民如子；三王任贤，天下归服。而今陛下亲理朝政，虚心下问，四海归德，士女能言，无人不庆幸万分，欢欣鼓舞。”不一会儿，召李先读《韩子连珠》二十二篇、《太公兵法》十一事。明元帝下诏给有关部门说：“李先所知的，都是军国大事，从今以后，常宿禁宫之内。”明元帝赐给李先绢五十匹、丝五十斤、杂绢五十匹、御马一匹。官拜安东将军，封寿春侯，赐给隶户二十二户。

攻打北燕

明元帝下诏让李先与上党王长孙道生一起率军袭击北燕的乙连城，攻下乙连城后，士卒全部被俘。于是进军攻打和龙。李先对长孙道生说：“应秘密地让士兵人人准备青草一捆，各五尺粗细，用以填塞城壕。然后攻打其西南面，断绝他们的外援，率兵急攻，敌人一定可以被擒。”长孙道生不依，于是掠民而还。

高龄去世

后来李先出任武邑太守，以治理有方著称。太武帝拓跋焘即位后，征召李先入朝担任内都大官。神麚二年（429年），李先去世，享年九十五岁。太武帝下诏赐给金缕命服一套，追赠他为定州刺史、中山公，谥号文懿。